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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澳洲》之《那些年我住过的寄宿家庭》

  飞机在布里斯班机场落地,走出机场,按照中介给的指示寻找接机的司机。

  人群里,一个大块头的澳洲白人,一身西装革履,手里举着写有我名字的牌子。他比周围的人都要高大的块头,很难让人错过。

  已经忘了是怎么介绍的自己,但印象里,没有太多的繁琐,确认过身份,他就带我到了他的车旁。当时的行李是两大箱满满的衣服鞋帽、生活用品,我费了好大劲才从行李传送带上把它们拖下来,司机先生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它们丢进了后备箱。

  一路上,我们也没有做过多的交流,他专心做他的司机,我在后排座位上,扒着窗户,看着沿途的街道,楼房,和人群。

  看着种种新鲜而陌生的景象,大脑好像忘记了思考,只是让一切都尽可能的收进眼帘,然后一股脑儿的进入脑海,储存记忆。现在还记得那时对澳洲的初始印象- 那一路澳洲小镇的样貌。

  车停了,走下车,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一个栅栏式的院门,向里走去,是一个两层的小阁楼,淡雅的外墙,从楼梯上去,推门出来迎接我的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大爷。司机先生跟大爷打了个招呼,把行李搬上楼,就离开了。

  老大爷貌似有七十到八十岁的年纪,高高瘦瘦,但是行动灵活,身体看着很硬朗。

  他给我倒了杯橙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示意我坐下,开始跟我说话。我当时什么反应呢?一个字,懵。很认真的听他说,却仿佛来到了一个不是说英语的国家。

  老大爷很努力的跟我聊着,但是当他发现我一片懵懂的时候,他开始把句子分解成一个一个的单词,外带肢体比划- 你,我,他,她,朋友,眼睛,手术,晚饭…不知道是在他重复了多少次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想跟我说,他并不是这个家的主人,寄宿家庭的女主人去做眼睛的手术了,他是这家的朋友,帮他们迎接我,这家的主人晚饭的时候回来。

  老大爷看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心的笑了,结果他一高兴,把我听不懂的这茬又给忘了,回归到正常语速,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后来才知道澳洲人的口音,用词,说话方式跟之前学的美式/ 英式英语都不太一样,自成一派- 也就是所谓的澳式英语。而且就像国内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独特的口音和用词一样,英语里也有这样的概念。

  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一位好久不见的老师偶然遇到了,跟我说,“你的澳洲口音越来越重了,可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之后的几年,生活在澳洲,却也追了许多美剧,也看了很多BBC的纪录片,我的口音现在属于哪里,估计也难再追本溯源。但这些年的工作,学习,实践经验得出的感悟是完美的口音,精准的措辞和语法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要求,而很多的时候是应该专注于如何根据不同的情境,针对不同的目标人群,更准确的表达自己,和更顺畅的交流。尤其是在大移民的国家,有时候更有效的交流反而意味着要刻意的运用一些不同的口音和不规范的语法。

  毕竟,语言是种工具,是种传达自我,读懂他人的工具,无论口头表达还是肢体协助。

  一夜醒来,再穿不下的裤子

  刚到澳洲的时候,可能是因为饮食结构突然的改变,饭量大增不说,消化的速率似乎也比以前快了很多,所以总觉得饿,而对于十六七岁的我来说,不假思索,怎么能让自己饿着?吃,而且是什么好吃,吃什么。

  而当时的寄宿家庭是一对爷爷奶奶级别的监护人,他们吃过晚饭,基本上就回到他们的房间,看看电视,然后在7,8点钟的时候,在电视声的陪伴中入睡了。

  而我吃完饭,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但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看看书,看看视频,在床上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样的生活方式,在两个月后,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它的成果。

  一天早上,洗漱完毕,准备换衣服去吃早餐,但是在换裤子的时候,突然发现(真的是突然)裤子的拉链竟然拉不上去了。

  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把多出来的肉塞进去,提了好几口气,才好不容易把拉链拉上。

  回想两个月的生活,麻木吃的那些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 黄油,芝士奶酪,冰激凌,甜点,薯条,披萨…和那些不知不觉睡掉的时光,都一滴不漏的长在了身上。

  自此,告别了十七岁纤细的自己,告别了那些再也穿不下的裤子,减肥也成了生活里一件一直念念不忘的事。

  我和影院有个约会

  做惯了国内两点一线的乖乖学生,突然手头上有了大把大把自由的时间,却一下好不适应,不知该如何安排。

  不知道干点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周末不上课,就去图书馆借了一大堆书和DVD,一个人在房间里看,能想到的也就是如此消磨时光了,顺便还能学学英语,也不错。

  但过了一段时间,寄宿家庭的奶奶看我老是一个人在房间呆着,就鼓励我出去转转,不要老在房间里呆着。她跟我说,不要担心一个人出去,即使没有朋友陪同,她也会自己去吃个甜点,去喝杯咖啡,去看场电影,或者去做个头发,总之,出去看看世界,看看人群,会有不一样的体验。她还给我推荐了每周六半价的电影院。

  其实住在这个家里的这段时间,经常被这位奶奶对生活的那种热情所感染。她每天忙忙碌碌,尽量让自己充实,家里养的两条狗要她照顾,还要给爷爷和住在家里的学生洗衣晾衣、准备三餐,却不耽误自己享受生活。无论是多人,两人,还是忙里偷闲的一人时光,她都经营的妥当而愉悦。

  后来,我去了奶奶推荐的电影院,再后来,我在那里看了一部又一部的电影。坐在昏暗的灯光里,我开心过,悲伤过,感慨过,欣慰过,无人知晓,我却在别人的演绎下,经历了一次次不同的人生。

  每次故地重游,那个电影院是我必去的地方,还是会挑一部影片,买一张票,选一个喜欢的位置坐下,静静的等待电影的开幕;当灯光再次暗下,熟悉的情绪,对每部影片的期许,汹涌而至。

  老奶奶的提点让我爱上了看电影这件事,但更多的是她教会我如何更好的去安排自己的生活。

  高中毕业前住过的最后一个寄宿家庭的女主人是一个当时刚刚离婚半年的单亲妈妈。她带着儿子,女儿,还有两只格雷伊猎犬从原来的家搬了出来,租了当时的房子。

  对于离婚这件事,15岁的大儿子的处理方式是,在学习之余把自己全部丢进游戏里,或许心中的部分焦躁、不安、和怒火也随之发泄出去;而当时正处于极度叛逆期的12岁的女儿,则随身携带着战争的小火苗,一触即发,经常让妈妈头疼不已。

  女儿当时的状态像极了一只受了伤的小刺猬,喜欢蜷缩成一团,来保护好自己的柔软腹地,但背上的刺却也全部竖起,就连善意的关心,她也会刺过去。毫不留情的防御和攻击,来自于对自尊心的保护,也来自于对 “鳄鱼的眼泪” 的恐惧。

  在气氛些许紧张的家里,两只格雷伊猎犬成了当之无愧的活宝,大部分时候也充当起家庭矛盾的缓冲剂。

  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俩的时候,真的被他们的体型惊呆了。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款型的狗狗,身材如此高挑纤细,却又有着无比发达的胸肌和股四头肌。女主人说他们是狩猎和竞技犬,更让我想要敬而远之。

  黑色的那只略高略长,灰色的稍微小一号。本来只是想远远的打个招呼罢了,但不曾想,他们竟主动走过来,想要站起来跟我互动一下,就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足以让我爱上了他们。

  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他们更是让我大开眼界。儿子打游戏的时候,他们安逸的窝在那里给他当靠背、当枕头;女儿一个人玩儿的时候,他们会悄悄的过去撩她一下;看到女儿朋友带来的小豚鼠,他们仍旧淡定自若,跟小豚鼠互相闻了闻,打了个招呼后,就绅士的走开了,贴心的让小豚鼠成为当天的主角;看见妈妈给他们准备晚餐,两个就乖乖的蹲在门口,不急不燥,排好队,一个吃完,另一个吃。

  短短半年时间,就让我领教到各种高情商加高智商,也让我见识过他们的真性情。

  有一天晚上,儿子一如往常的靠着小灰在打游戏,大黑在不远处的一旁卧着。可能小灰一个姿势趴的太久了想要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也可能是想要去找大黑聊聊,总之他想要起身,但是儿子一边继续一只手打着游戏,一边用另一只手试图拽住小灰不让他走。可小灰那天也是上了牛脾气,硬是要起身,儿子还是不放手的硬往回拽他,结果小灰伸了一下后腿不小心挠到了儿子。正在游戏兴头上的儿子,感觉到一阵疼痛,怒火不打一处来,就推了小灰一把。战争就此爆发了。

  看到同伴受了委屈,大黑也坐不住了,一个机灵起身,开始大叫。妈妈和女儿闻声从厨房跑到客厅,我也从自己房间出来。当我到客厅的时候,儿子跟小灰已经扭打在了一起,谁都没有要退让的势态。妈妈赶紧冲进交火区,抱住儿子,女儿抱住小灰,把两个分开。还好大黑只是在场边渲染了一下气氛,没有真正的加入战争。

  小灰被妹妹拖到后院,大黑也跟着去了后院,而另一旁,妈妈把儿子劝下,拉坐在沙发上,这才平息了战争。

  冷静之后的男孩,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第二天早上在去学校之前,主动到后院找小灰道了歉,表示自己昨天对它没有足够的尊重。男孩们的战争总是速战速决,矛盾和解,感情反而升温,晚上,小灰又让男孩肆无忌惮的靠在了自己身上。

  之后的日子里,兄妹和妈妈闹过大的小的各种矛盾,兄妹之间也吵的不可开交过,但是雨过天晴,他们还是会相互依靠,相互关心,因为是家人,是不断吵架,不断和好,怎么吵也吵不散,不会记仇的家人。

  小结:

  有许多人问我没成年就出国了,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会不会害怕?其实住在寄宿家庭的日子,我能感受到他们尽力想让我融入他们的生活,把我当成家庭的一员,帮我做饭,洗衣,照顾我的日常,带我出去玩,让我跟小朋友们玩,帮我庆祝生日,一起过圣诞节…当然,生活从来都无法做到真正的无忧无虑,总会有烦恼,但寄宿家庭无形中为我撑起了一把保护伞,也屏蔽掉了很多孤单的瞬间。而大学之后的生活,才是一个人冒险之旅的开始~~~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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