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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从加拿大的列治文到北京的中关村,我学到了什么?

  当列治文和中关村碰撞在一起,会激起怎样的思绪呢?

  这是一篇来自Paul的投稿,他是UBC的研究生,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他在暑假回到北京做毕业论文的数据收集工作,在对温哥华和北京的两种生活的观察和体悟中,他有了许多感触,并凝结在以下的文字里。

  中关村是他本科记忆的凝结之地,而列治文又意味着他在异国他乡生活的开始,当列治文和中关村碰撞在一起,会激起怎样的思绪呢?

  | 一

  【加拿大头条(canadanews)Paul撰写】同学群里又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下周Jerricho的海浪是否适合Kayaking了,而我却只能默默地关掉群聊,而屋外却又是北京夏末噼里啪啦的雨声。

  在温哥华读书一年之后,再次回到北京,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变得更加整齐划一的街道,以及杂乱无章的共享单车。前者是北京市治理穿墙打洞的成果,而后者却又是中国共享经济的象征,两者在中国全面小康的前夕巧妙结合,绘制出一篇新的首都画卷。

  贪图交通方便的原因,住在阜成门,在稍稍安顿下之后马上就赶去了中关村跟同学吃饭,同学订好了新中关食宝街的外婆家,但自己真正去的时候,却连该在海淀黄庄还是中关村下车能少走点路都忘记了。

  于是在中关村走着的时候,第一次有了一种游客的感觉,而望着往来的人潮,也从内心生发出一种疏离和恐慌,这不是Broadway,不是西四街,更不是修了一整个暑假的Marine Drive,而是中关村,一个记录了我四年时光却也在一年之后就马上变得陌生的地方。

  | 二

  其实准确说来,自己在温哥华最西端的UBC校园内蜗居,并不经常去列治文,但这个小城的确对我对留学,乃至移民生活的认知有着深刻的影响。

  准确说来,是去年开学前夕在列治文享用的鹿园鱼汤米线和木屋炭烤吧的肉串,颠覆了我对国界、离散乃至移民生活的多重想象,而得以窥见世俗生活的生命力和温情。

  譬如我一直提到的木屋炭烤吧,身处列治文这个华人聚集区,门外的豪车不少,而室内也是烟雾缭绕,但是店家却非得在上面摆上三个高清电视,不像其他的餐厅总是放着各种各样的大杂烩音乐,木屋炭烤吧是会在电视上,认认真真放完一整场演唱会的。人来人往,烟雾缭绕、谈天说地的嘈杂,都最终掩盖不了这个碳烤吧对音乐品味的追求,而饱腹和精神生活,在这里竟也能够一齐实现。

  列治文和温哥华的浓郁的中国特征,也让我许多时候有种恍惚之感。去年失恋的时候,在列治文和温哥华漫步,总是忍不住地想起李志的《天空之城》。

  李志的音乐意象中,少不了的是城市的道路、雨、飞机和一个打不起精神的青年。

  而失恋的我,独自背着包站在列治文的天车站,外面烟雾蒙蒙,头顶上飞机飞过,此情此景,大约是只差一杯长岛下肚了。

  列治文是一个有年味的地方

  | 三

  但是,在这个依然燥热的暑假,我回到了中关村。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为了给毕业论文搜集数据,而另一个缘由则是虽然嘴上说着许多北大和北京的不好,还是想回去了。

  于是跟朋友在未名湖边走走就挺好啊,芝加哥生活的寂寞,王者荣耀中队友的坑B,以及在面临人生选择和情感遭际的时候的迷惘,都能揉碎在微凉的夜色里。

  未名湖,尤其是夜晚的未名湖于我而言是能够稍稍打开心扉的地方,之前本科的时候和朋友聊的总是GPA,选课,学术八卦和一些莫名的小情绪,在这一个暑假,我们在未名湖畔所谈论的,却隐隐约约关切到了命运的议题:是留京还是离开,是要户口还是不要户口,恋爱也早不是小打小闹,过了这个关口便是婚姻家庭。

  从某种意义上,我在温哥华的第一年是相当奢侈的一年,出国、失恋,时而壮志满满,时而一蹶不振,但更多的时候,都在一种近乎无聊的平和中度过。知道了加拿大人有多么爱说Sorry,Coal Harbour的确很适合散步,以及山头火只是一个网红店,咸的要死,大家还是都不要去了。

  这些烦恼和喜悦都是切实的,却在很多时候都因为无关于命运而显得微不足道。而这次回到北京,住所跟金融界毗邻,望着汹涌的人潮再加上阴沉的天空,终于感受到了生活本身的沉重。

  人们当然可以说,中国还有上海还有广州还有杭州,或许还有另外一些城市有更惬意的生活,不必挤在同一个地方。本科室友的一句话却把我噎了回去:

  “你说说看我们这些学社会学的,除了留在北京,还能去哪呢?”

  所以这才是我回国最重要的收获,温哥华的风花雪月纸醉金迷以及无尽的暧昧,都需要在某个慌乱的瞬间去直面现实。正如我的研究所记录的一样,有关人生的选择绝非仅仅只是走与留的二选一,其中包含着太多的迟疑、胆怯和无奈,却又最终成为一个惊险的跳跃。

  | 四

  如果说在温哥华的第一年,我的主要任务是用尚存的新鲜感去荡涤掉之前在北京生活的繁重压力和压抑,并且在异乡体验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方式的话,那么在即将到来的这一年,我的任务或许是将自己之前的思考和坚持都在人生的节点重新找回来,毕竟风花雪月闲言碎语,都比不得上普通无华的生活来得切实。

  曾经有个姑娘告诉我说,她想以后去一个古镇里画画,而我的回答则是“大隐隐于市”。——在一个跑车豪宅拉面火锅都不缺少的地方,如若能够能够克服文化的贫瘠,身份的疑题,乃至面对种种诱惑的时候坚持的无力,这也将是比单纯在地理上的逃离更加有力的,对生命的自由和活力的确证,就像是在雾霾的北京,挤着地铁,拿着工作居住证,骑着越来越多的共享单车,看着越来越少的苍蝇小馆,却依然生活着和期望着一样。

  所以,我从列治文,回到了中关村,并在对生活最深刻的体悟里,去收获思考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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